其辱!早就烂到不行了,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男人推开她,她没能站稳脚步,额心撞上楼梯扶手,重重跌坐地面,他不曾回头、不曾关切,与徐靖轩擦身而过,独留下她。
她一直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像尊石雕,动也不动。
徐靖轩上前,扶起她。
「是不是……错过一次,这辈子就永无翻身之日了?」她好茫然,抬起干涩的眼眸。
这些年下来,类似的话她已经听得够多、承受够多相同的伤害,已经没有眼泪,也哭不出来了。
一瞬间的痛楚,穿透心扉。他收紧臂膀,牢牢地、心痛地抱紧她。她流不出的泪,自他眼眸流淌。
她待在他房里,木然地坐着。
徐靖轩找出医药箱。楼梯扶手突出的部分刮伤了她,幸好伤口不深,他先拭去额上的血迹,再仔细替她消毒、上药、包扎。
「我要回去。」她面无表情地说。
「在这里,你同样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他不要在这个时候,放她一个人在角落,孤独地流泪。
「我想砸光所有看得见的东西。」
「那你就砸。」他不会阻止。
「我想揍人。」
「你可以揍我。」
两行清泪静静滑落。「徐靖轩,你是浑蛋。」
「我是。」他不否认。她是这世上最有资格这么骂他的人,他对她做的,何止是浑蛋而已。
他温柔嗓音的包容,换来她急涌的泪水,她抡拳朝他揍了一记。「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对不起。」他低低道歉。
第一拳挥出去,就再也停不了,她一拳又一拳,落在他肩膀、胸口。「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我多努力想谈好一场恋爱?每一段恋情,都好用心、全心全意对待对方,但是结果呢?从你到最后这一个,谁又真的珍惜过?我只是想要有个男人真心爱我而已,有这么难吗?我自认自律自爱,但是因为我犯过错,所以我活该被背叛、被当成玩玩就好不必认真的女人?!人是不是永远不能犯错?一次年少无知,一辈子就被否定到底……」说到最后,她趴在他肩膀痛哭失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好抱歉,宛心……」他抱牢她,一遍遍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一声声歉语。
「有的时候,我真的好恨你……」她哽咽泣喃。
他是她付出得最深最重的一个,到头来,也伤得最深最重,那道伤口,直至今日仍疼痛着,午夜梦回,还会哭着喊他的名字醒来,然后抱着另一边没有他的被子无声哭泣。
年少时,她不懂,那么深地爱一个人,那个人却没有办法同等回报?
三十岁后的她,还是不懂。
她永远只能得到伤害。
伤到最后,连她都自我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差劲?那么不值得爱?否则为什么,男人总是不珍惜她……
她哭了很久,在他怀中一股脑儿地宣泄出积压多年的伤痛与泪水,他始终没放开手,牢牢将她圈抱住,陪着她无声落泪。
那一夜,她在他怀中入睡,而他,一直没有松开环抱着她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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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醒来,已看不见她的人。
后来遇上,她笑着对他说:「那天很抱歉,我有些失态。还有,谢谢你。」
「你——我是说,你们……」
「分手了。」在他无言的凝视下,她笑笑地说:「你放心,又不是第一次失恋,我没事。」
所有失控的情绪,收拾得干干净净,脸上笑容完美得挑不出一丝异样,仿佛真的云淡风轻。
但是他不相信。
她哪一次不是笑着跟他说没事?可是结果呢?她的笑跟面具一样,随时都可以挂上去,他已经被骗过很多次,再也无法被她的笑容安抚。
而后,他每晚都来按她住处的门铃。「去我那里还是你要让我进去?」
她不只一次告诉他:「我不会想不开,你不用这样守着我。」
「我知道。」他只是不想在她难过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只是想陪着你。」
「你以为你能陪到什么时候?」
「到你不再需要。」真的,只要她身边还有位置容纳他,他就不愿走,除非——她不要。
果然……是在赎罪吗?张宛心苦笑。
「我那天说的是气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没欠我什么。」是她挑男人的眼光出问题,与任何人都无关,他不需要背负什么道义责任。
「那就当是一个普通朋友的陪伴。我租了DVD,还烤了你喜欢的小饼干,一起过来看?」
他的提议太诱人,于是她向心里的渴望屈服了。她真的怕了一个人挨过看不到尽头的漫漫长夜。
他们一连看了两部片子,徐靖轩起身要换片时,察觉她枕在他肩上睡着了。
她睡得好熟。
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