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徐靖轩对这个女孩子的印象相当的差。
他们相识于大一,她一入学便吸引多数男性的目光,竞相追求,并且稳坐校花宝座。
她很美,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不会反驳这一点,他甚至可以说,她是他十九年岁月中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对她没有一丁点好感。
新生训练时她就缺席,他被公推出来当班代,刚开学有许多新生资料要填,她常常找不到人,缴交时永远缺『张宛心』这个名字,让他非常头大。
她上课很随兴,似乎心情好便上两堂,心情不好,下一堂课立刻不见人影也是常有的事。
他并不欣赏她漫不经心的生活哲学,如果对课业那么无所谓,何必花这冤枉钱?公立学校的学费也是钱啊。
有同学怀疑她的学籍是靠关系弄来的,私底下议论的小道八卦也不少,他多少听了一点,没参与讨论过。对于不熟悉的事情,他不予置评。
原本,与她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只是有时候缴交资料什么的,免不了会有所接触。
「张宛心,你资料没填完整。」他指了指亲属栏。
那么基本的栏位都会漏填,果然有够散漫。
她盯着他指的栏位,安静了数秒,才拿起原子笔慢吞吞地写下『杜明渊』三个字。
她父亲是杜明渊?
那个在商场名号响当当的铁腕硬汉,多数人都不陌生。如果她父亲是杜明渊,那他一点都不意外她上课看心情的态度了。一纸文凭对出身豪门的千金大小姐确实没太大作用。
除此之外,她很爱坐在他旁边,问东问西借笔记,这些他都可以忍受,但连大考小考都骚扰他才令人受不了,对她明显的反感,就是由此而来。
她要真那么不在乎,那就继续混,何必一边摆烂一边借笔记?问什么重要讯息?
不爽归不爽,她开了口,他还是会借,小考讯息、该交的报告日期还是会主动告知,他没那么坏心眼。
「你很讨厌我吧?」归还上一堂课的笔记,她突然问出这一句。
既然她自己主动提起,他也就不客气了。
「请问——你为什么老是找我,不去问别人?」这句话他早就想问了,他不只一次自我反省,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让她缠上他?
「你是班代呀,不就是要服务人群吗?」她笑嘻嘻地回他。
「……」所以算他倒楣就是了?
见她收拾物品准备离去,他连忙张口喊住她。「喂,下一堂史地通论小考,你要不要考完再走?」
她听见了,又一屁股坐回原位,捞出课本,很轻地低喃了一句:「因为你是好人啊……」
他侧眸瞥了她一眼,某人正埋头死命苦背重点。
现在才来临时抱佛脚,会不会太晚了一点?
上课钟响,讲师一踏进教室门,二话不说直接发考卷,一点挣扎空间都不留,简直和斩立决没两样。
考卷一发下来,很好,无选择,无是非,无填充,十题问答定生死。
这种靠实力的考法,有人恐怕要死得很难看了。
一只橡皮擦抛到他桌面上,企图引起他的注意,他偏头,看见她可怜兮兮的表情。
活该!谁理她。
不理会她的骚扰,他迳自作答。
今天小考的讯息是上周五上课时公布的,她有一节没一节地上,有时修的课不同,一直遇不到她,没能提早通知的问题并不是出在他身上,况且他又不是她的谁,没义务要提醒她,他真的没必要为此戚到良心不安,可是……
这讲师一开学就说了,期中不考试,以小考成绩论,期末交报告,平时成绩靠出席率。她出席率不行,小考一塌糊涂,期末报告再强也过不了关。
他瞄了眼她惨不忍睹的作答情况,脑中一直回绕她那句:你是好人……
啧,他一点都不想当什么好人!
懊恼地瞪她一眼,将橡皮擦丢回去,她小小吓了一跳,朝他望过来。
趁老师没留意,他将试卷往她的方向挪。
快、一、点!
她读出他的唇语,立刻埋头拚命抄。
「刚刚……谢啦!」
「不必。」他板着脸回应。
帮她,不代表对她改观,他依然对她没好感。
她低低轻笑,不以为意,撑着下巴眺看窗外白云悠悠,神态悠闲。
她刚刚不是急着要走吗?不走了?
怪人。
他摇摇头,无法理解她大小姐的行事作风。
刚刚考完试,教授提前公布期末报告主题,要同学以二至三人为一小组,分组交上报告,此刻教室内像小型菜市场,热烈讨论分组人选,唯她,不动如山。
几个同学过来邀他,他语带保留。「再看看。」
瞟了眼窗边纤影,她孤孤单单,不理人,也没人理她。
成绩这种事情很现实,做报告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