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茹毛饮血,野蛮猎杀这种事,我做不来呢。」漂亮的小脸,要佯装无辜,轻而易举。
「虽然不是你害死小鱼,但你明明可以爽爽快快,把小鱼的魂魄还给负屃,送他们两人团圆再聚,偏偏你故意用言灵夺去负屃记忆,又让小鱼被送上人界,如果不是龙老爹要喝补汤,负屃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去人界寻找鮻,他和小鱼岂不永永远远分隔海陆,没有再见的机会!」参娃每想起延维做的缺德事,便要替鱼姬抱不平一次。
「反正你们口中的真爱无敌嘛,小小的考验,应该不难克服,何况,只是失去记忆这种微不足道的小阻碍。」意思意思罢了。
参娃哼声:「幸好小鱼和负屃最好还是圆满团聚,没让你这坏东西得逞。」
得逞两字,听了真耳熟,延维不由得忆起今早醒来时,那紧贴耳畔,吁着热息,饱含笑意的嗓。
你所谓的得逞,是指成功混进我房里,占我便宜,共度一夜春宵的话,那么,是的,小乖,你得逞了。
延维禁不住打了哆嗦,为那浅笑轻喃中,隐喻的火烫暧昧。
呿,她哪有得逞,言灵没拿回来,还让他占了一夜便宜,当被子给他盖,得逞的人是他吧!
延维甩去浮现脑海的那张恼人笑颜,气极了他在戏弄她之后,仍是一心跑趟人界,猴急地去会他的樱花小美人,这股忿恨,转移到眼前一参一鮻,延维的口气,自然更带恶意:
「参妹妹,你应该说……幸好她和负屃重逢时,两人没有各自嫁娶,不然,就更有乐趣了。」延维玉指摇晃,笑得好邪好坏,艳眸却填满惋惜,埋怨没能亲眼见识那等状况发生。
她喝口茶,悠哉娇懒,续道:
「你和他也算奇葩,你在人界,遇过形形色色的人,就没想过找个人依靠?这么相信他一定会去找你?前十年这么傻好了,等过了十年,盼去了十年,心也会怨、也会死吧?十年不够,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还再等的人,真的是笨蛋了。六龙子倒好,漫长日子里,完全不记得你,心里没抱持过啥遗憾或执念,无尤无怨过他的龙子生活,吃好好睡饱饱,压根忘了有个你在等他,虽说不知者无罪,但你真的不恨他吗?」
延维存心要刺激鱼姬,最好是将潜藏在鱼姬内心深处,那一丝丝的不甘,给挖掘出来。一旦浮现了怨念,感情的无瑕澄澈要染上污浊,只是迟早之事。
「说不定你受苦受难时,他正与哪只美丽氐人逢场作戏,醉卧芙蓉帐,你孤独无依时,他与自家兄弟享用珍馐百味;你害怕哭泣时,他在龙宫听伶人妙舞轻歌,哎哎……想想我都替你不值了呢。」延维啧啧有声,挑拨着两人关系。
鱼姬扯住正欲仗义执言的参娃,清妍容颜上,仍是一派恬静淡笑,听罢,她对着延维说:
「或许你不相信,我真的没有恨。或许在人界那段时间,我恨过他,好恨好恨,气他怨他咒骂他……然而,明了了始末,看过了历程,我不再怀疑负屃对我的付出,谁都能说他不好,独独我不行,他为我做了太多,我只是在那儿等待他,当时的苦不堪言,如今回头再看,不过是段短暂的代价而已。你说的对,幸好,幸好我和负屃重逢时,他身边没有妻妾,我身边没有夫君,上天待我们不薄,不用去伤害第三个人,来成就我们的团圆,这一点,我很感激。」
鱼姬娓娓诉说,平静面容依旧柔美、依旧温驯,甜美的笑意,镶在眉目间,美丽灿亮。
「你不在乎这段时间里,他拥抱过多少氐人,吻过多少氐人的红唇?」延维还想再打击她。「不公平,你为他守身,他却玩得颇快乐呢——」
鱼姬仅以微笑,回答了延维的问题。
浅笑过后,芙颜转变了神色,浮上些许的讶异。鱼姬看见负屃目光冰凛,鬓边龙鳞浮现,掌心双龙剑握得死紧,朝这儿迈步而至——
「负屃,不要——」
「五哥,抱歉。」
「我大概猜得出始末,错不在你。」惹是生非的人,绝对是延维。
狻猊敢打包票,能激得他六弟挥剑相向,难脱延维找上六弟家的小鮻,又说些啥惹恼人的荤话吧。
负屃一句心音,「我砍伤了延维」,教狻猊匆匆归返。
「我以为她会像前几回,扬声唤你出来救她,所以……我没有手下留情。」本来就对延维恨得牙痒痒,想砍伤她泄愤之心不曾改变,才会乍听延维又对鱼姬说些莫须有的挑拨时,新仇加旧恨,一发不可收拾。
「嗯……她始终没有喊我半声?」狻猊再度确认一遍。本以为是自己耳朵出错,没有将她的求援的叫声给听进去,还稍稍斥责了自己,却听负屃说道,她遭砍时,双唇闭得死紧,只顾着扬着笑靥,迎向双龙剑的挥砍。
被砍了,有空闲笑,没空闲叫他,有鬼。
「没有。」负屃很笃定。
「我明白了。没砍掉她的小命就好,那一剑,可以与她恩仇相泯?」他心里明白六弟对延维的怨怼,负屃不是圣人,没天人的宽大胸襟,要他以德报怨,轻饶戏弄过他与鱼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