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主子、逼他赶鸭子上架负责的妾室深恶痛觉,当然更无一丝怜惜。
至于孩子,他压根不想,不是心爱女子所出的骨肉他宁可不要,有了血缘的牵绊只会让贪婪的女人更得寸进尺,奢望不该得的名分和富贵。
「别说些不中听的丧气话,下重本给我保住孩子,再贵的药材只要能补身安胎全给我弄来。不怕撒银子,咱们就是财大气粗,把大夫请来长住都成。」这次要是再抱不到孙子,她就要三炫清香问祖宗,看他们到底是在保佑谁了。
「我明白了,娘,你休息吧,我先走了。」井向天起身告退。
「等等,你要回房了吗?我这儿有几张保平安的特,你拿回去放在莺声枕头底下,保生产安顺。」大夫人唤住儿子,身为人母,总是为儿女琐事操心。
井向天收下,放入怀里:「我到清雅那儿晃晃,有空再找个下人给她送去。」反正小妾有孕在身,见不见面都无妨,他本来就不愿和她同处一室,她的不知羞耻令他一刻也待不住。
大夫人眉头一鉴。「又是清雅?」这样好吗?儿子似乎操之过急了。
井向天无比愉悦地扬唇轻笑:「总要有人给她报个讯吧,让她心里有底,不求快,只求早,先给予关怀才能令人牢记在心。」
人在伤心时特别脆弱,眼前飘来一根浮木必会牢牢捉住,他就是要做那根给她支持的浮木,当她和云弟的浓情转眼成空时,他自然会成为她情感的新寄托。
思及此,他的脚步异常轻快,仿佛有点轻飘飘的。他再也不是羡慕云弟的那个人,而是被云弟嫉妒的有福人了。
没多久,「挽花居」已近在眼前,里头住着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儿。
「清雅,你别难过了,一切不是你的过失,只怪造化弄人。你要坚强点,不要被打败了。」井向天扮演着完美兄长的角色,对陆清雅怜惜又爱护,更适时地露出怜悯的目光。
「大哥?」陆清雅一脸不解,不懂他在说什么,没头没尾的教人听得一头雾水。
他面带沉痛地握住她素洁小手。「虽然很不忍心,但是以你的处境,这是必然的结果。你也不必强忍悲痛,大哥会陪你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发生什么事了吗?请大哥直言无妨,清雅承受得住。」他看她的神情……她说不上来,总之怪得让人头皮发麻。
「你也知道二娘向来不喜你的存在,对你多有苛待,所以她会做那些事也不足为奇。你若是感到寒心就好好地痛快哭一场,我……」我会抱紧你,抹去你的泪水。
最后那两句话,他放在心中没有说,但迟早定会让她明白他的心意,他才是比云弟更适合他的人。
陆清雅眉头轻整,大概知晓他所提何事了。「大哥是指二夫人另外为二爷指了一门婚事的事吗?」
「你晓得了?」是谁告诉她的?居然抢在他前头!
她面无表情的把手抽回,继续啃她的瓜子。「井府是何等人家,爷们后院充盈,岂会只娶一妻?就像大哥先有妾,日后也必有正妻,二爷的妻妾成群同样是早晚的事,哪需要大惊小怪?」
况且那时她己不在了,早远远的离开这使人喘不过气的大牢笼:「你能接受他不只你一个女人?」井向天皱着眉,面对她异于常人的平静反应,他满脸错愕。
陆清雅笑了,可笑容却带着淡淡惆怅。「我只是井府买来的童养媳,对于二夫人的决定,我有反对的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