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给奴婢穿上喜服?”兰儿在之桃的搀扶下柔弱的走进来,两臂无力的垂着,显然是仍旧痛着。李昭和打量她一番,虽然人瘦了许多,但是在之桃的妙手打扮下,更显得楚楚可怜。
李昭和指指凳子:“坐下等会吧。”兰儿一脸忧郁的坐了下来,她心里很害怕,自己在老家是定了婚的,可是如今娘娘让她这副妆容,莫不是娘娘把她嫁给别人了?不行,她抵死也不愿意,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兰儿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身子微微的颤动。正胡思乱想间,外面一阵吵杂之声,接着殿门被推推开的声音,然后便听到姜童笑嘻嘻的说:“娘娘,人带来了。”
三人一起转头看过去,只见姜童和一个大红喜服的男子同时走了进来,兰儿只觉那人无比熟悉,四目相对之下,俱是一愣,接着便是一个惊喜的男声响起:“兰妹!”穿喜服的男子几步急奔到兰儿面前,欣喜之情不用言表。兰儿觉得如同做梦一般,泪眼迷蒙,看着眼前健康黝黑的男子,呆呆的张口唤到:“文哥。”
李昭和打量了下这个男子,张文泽。人挺健壮,浓眉大眼,皮肤黑黑的,看的出是个务农的老实人,她放下了一半的心,端起一杯茶吹起了茶叶。“咳咳!”姜童假咳了两声,兰儿二人同时脸一红,转头看他,却见他挤眉弄眼的使眼色,嘴巴向李昭和努了努。
兰儿擦了擦泪水,拉着张文泽一同跪在李昭和面前,也不说话,连磕了三个响头。李昭和坐着受下了,然后掏出一张红纸递给姜童:“这是我给兰儿置办的嫁妆,姜童,念一下。”
姜童接了过来,一看这么长一串,吐了吐舌头:“东珠头钗一支,白玉玉镯一对,珊瑚夜光杯一对,明锦嫁衣一件,浅紫罗裙一件,玛瑙二串,珍珠项链五串,绸缎十匹,金钗二支,翡翠玉镯两对,珍珠耳坠五对,金镶玉戒指五个,铜镜五个,紫檀木古琴一张,金匕首两个,狐裘披风二件,,白银一千两。”姜童以一个高声收了尾,一脸的羡慕,催促二人谢赏。
兰儿两人听的心砰砰直跳,似乎眼前飞舞着白色的星星,天啊,这么多东西,竟然是给她陪嫁的?“娘娘,”兰儿俯身:“这些东西是皇上前几天才赏下的,奴婢不能要。”李昭和淡淡一笑:“给你一万两白银,你愿意把双臂砍掉吗?”兰儿脸一白,旁边的张文泽慌忙道:“娘娘不要砍兰儿的手臂,您砍我的吧!”说着将兰儿抱在怀里,一脸的警惕。李昭和见他这样子,扑的笑了出来。姜童打趣道:“新郎官挺宝贝新娘子的啊,这下我家娘娘放心了。”
李昭和点了点头,对兰儿说:“一万两白银都不愿意砍掉双臂,那我这些东西能和你丢去的左臂相抵吗?你收下,这一生都过的快快乐乐的,也让我的心里好受些。”“娘娘,奴婢…”兰儿双目泛着泪光,说不出话来。张文泽也是个老实孩子,只是一味的抚着兰儿的后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李昭和静静的观察了半晌,抬手将兰儿扶了起来,怕她胳膊疼也不敢用力:“你是从宫里嫁出去的,整个离国王宫就是你娘家,日后谁若是欺负你,让他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脖子结不结实。”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张文泽一眼,后者只觉全身似乎吹了股冷气,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话也不会说了。
李昭和轻柔的抚了抚她的黑发,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大红盖头亲手给她盖了上:“走吧,不要误了吉时。我送你出去。”
于是,兰儿和张文泽在和妃娘娘的亲自护送下,从昭和殿经过前殿,从正宫门风风光光的上了轿子,十箱嫁妆跟在后面,乐声响起,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宫外发嫁了。这是离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嫁的如此风光的宫女,在此后的后宫里一度传为美谈。
李昭和站在宫门外,直到那一排红红的队伍消失不见才转身进了宫,迎面正看到白月清坐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她淡淡的笑了笑,一步一步的走向他。风吹着她大红的披风摇摆起舞,一头黑发轻轻飞扬,额间的墨玉下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黑白分明,白月清目不转睛的看着。就那么看着她一步步的向他靠近,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似乎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她就这样走进了他的生命里,永远也挥之不去。
直到走至面前,白月清才敛下眼眸:“大王今天叫你去有什么事?”李昭和走到他背后,推着他往回走:“履行诺言,杀梅松舞。”白月清笔直的后背僵了僵,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走着。过了好久,白月清的声音响起:“幸好梅松舞没见过你,他为人极为狡猾,身边还有一个高手暗中相护,你一定要几番思量,小心为上。”李昭和嗯了一声,“我要暗中跟着他回家乡,白枫善不让他在京里出事。”白月清又安静了片刻,突然开口:“我跟你一起去。”李昭和一愣,淡淡笑道:“你有更重要的事,帮我看着昭和殿,等我回来时,要一人不少的交给我。”白月清自苦的一笑:“都怪我不良于行,跟着你是个累赘。”李昭和听他话声里都是落寞,心里酸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杀人有什么好看的。等我回来时,一起去游历江湖,你想去哪,我就是背也会把你背去。”白月清本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