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姨显露几分忧色:“怕只怕行儿那边也难搞定啊!”
“凤行那边,有本汗的旨意,谅他不敢抗旨!”除非必要,他绝不用汗王旨意来约束臣子的婚姻。但是,一个凤行,一个皖水,为了他们的将来,他甘愿背负所有的不满!
“看来汗王是想扮一回黑脸了!”凤姨打趣着舒解这紧绷的气氛。
火炎凛也无奈地笑笑:“本汗亏欠了皖水十八年,也亏欠了她母妃十八年,只怕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他长舒一口气,眉间尽是忧愁缠绕不去。倏然间,他想起莫君行,心里陡然升起一阵不安。
“凤夫人,本汗跟凤兄弟相交甚深,也从未把你当外人。所以,本汗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一吐为快。
凤姨爽快地拍拍手:“汗王什么时候这么畏畏缩缩的了?有什么事,说出来岂不痛快!”既然汗王亲口说不把她当外人,那她也不必总是对他恭恭敬敬了!她向来讨厌这些繁文缛节!
“……皖水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就是皇朝之帝莫君行。”他看着凤姨瞬间沉冷下来的脸色,知道她对莫君行这个人多少有些耳闻。“莫君行一直被皇朝之人私底下称为魔王,为人心狠手辣,嗜血嗜杀。本汗曾派人潜入皇朝打探,听闻虽然有人证实皖水已死,但是他始终未能全信,暗地里还在打探皖水的下落。”
“汗王是怕有朝一日,皖水的身份被拆穿,莫君行会迁怒草原,凤氏家族则会首当其冲?”
“其实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本汗不想对凤夫人有丝毫隐瞒。”
凤姨黑眸闪烁着亮灿的光芒:“既然皖水嫁入凤氏家族,就是我凤氏家族的媳妇。即使是他莫君行来了,也甭想把皖水从凤氏抢走!”
火炎凛知道凤氏家族会给皖水最好的保护,即使莫君行亲来,他和凤氏家族也会拼尽全力保住皖水的!“本汗即将册封皖水为公主,届时她也将正式认祖归宗,改姓火炎,名凰歌,从此,她将是草原上最尊贵美丽的凤凰!”火炎凰歌,取凤凰欲火、涅磐重生之意,意味着皖水的重生!
夜深沉,火炎宏独自一人坐在草地上,披着月光狂猛地灌酒。
皖水即将册封为公主之事,他已知晓。曾经倾心去爱的女子,一夜之间成为自己的妹妹,让他如何可以坦然面对?
酒入愁肠,化作苦情之泪。从此,他只能远远地望着那清丽娇颜,不敢靠近,生怕这一靠近,就亵渎了她!
妹妹?如果早知道是妹妹,他就不会沉沦得这么深了吧?
“宏儿!”火炎凛卧床几日,身体也渐渐康复。因他病体,皖水也勉强答应册封。只是,他看得出来,那孩子仍然有心结。
现今,宏儿又无法从那段错乱的情缘中解脱!他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他最疼爱的两个孩子得到幸福?
火炎宏执着酒壶,微晃着起身,醉眼朦胧。“父汗,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的儿子!”他微微叹息,尽是无奈。
“儿臣让父汗操心了!”他猛地又灌下一口烈酒。酒气在月光中酝酿得浓烈芬芳……
火炎凛注视着他良久,倏然间目光一凛。“宏儿!我们父子俩很久未过招了,今儿个趁着月色,来较量一番!”
说着,他俐落地拔出腰间的弯刀。月光下,那把弯刀闪耀着森冷的寒光。
寒光反射到火炎宏的脸上,让他微微晃眼。“父汗,儿臣还想喝酒……”他没有依言拔出自己的佩刀,反而抱着那个酒坛,舍不得放手。
火炎凛无声低叹,弯刀猛然出击,直刺火炎宏胸前。
不知是来不及避开,还是他根本没有回避,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那只被火炎宏紧紧抱住的酒坛已经四分五裂,支离破碎地躺在草地上,酒香四处飘散,浓郁了这沉沉夜色。一时间,仿佛连夜也随着醉了!
弯刀指尖刺破酒坛,再刺入火炎宏的胸膛,鲜血浸湿了那厚厚的衣袍。两父子却只是对视着,无语……
“宏儿!你要还是草原上的一条汉子,就给本汗把佩刀拔出来!”雄壮的声音在寂寂的夜中回荡,传出很远,仿佛一直传送到无人的天际。
火炎宏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父汗,右手缓缓伸向腰际,一把弯弯的佩刀握住手上,迎着凄冷的月光举起……
就像以往的每次较量一样,两个人使尽全力,向着对方冲过去,举刀相砍。两刀相撞,刀光相击,清脆刺耳的声音敲碎着宁静的夜。
对决之中,没有父子,只有胜败!无论是火炎凛,还是火炎宏,他们都谨慎地关注着对方的招数,寻找着对方的疏漏,刀与刀的撞击,人与人的较量,激烈劲美!
火炎凛挡住火炎宏的进攻,趁火炎宏将注意力放在刀上时,猛然空出左手,一掌击打在他的胸膛上,硬生生地将火炎宏打得后退数步,一个没站稳,再加上醉意朦胧,跌坐在寒气渐重的草地上。
火炎凛扔掉弯刀,沉声而喝:“起来!继续!”
被这么一喝,所有的愁苦都化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