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身世之谜(上)(1 / 1)

火炎宏本欲去找凤行商议一些事情,却见皖水急匆匆地跑来。

“火炎大哥,我的玉佩不见了!”满满的忧郁在她眼中翻腾,掩住她这些天才开始显现的生机光彩。

“玉佩?很重要吗?”火炎宏不舍地看着焦虑不安的秀颜。

皖水恍惚地点点头:“这是我母妃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可是我却弄丢了!”盈盈泪光在她柔情似水的眼中闪烁,映着早晨的那一缕晨曦,更显得楚楚动人。

“什么时候不见的?”他必须管制住自己的手,才不至于冒昧地抚去那眼角的泪光。

“不知道。大概是昨天。可是我把昨天去过的地方都找遍了,也不见那块玉佩。”清晨微寒的风吹过她的脸颊,那单薄的身子立刻微颤起来。

“皖水,你先别急。我们再去找找,或许遗落在哪个不显眼的地方。”

“嗯。”

火炎宏扶住此刻尤显柔弱的皖水,正准备往莫伦湖去,却见一侍卫前来通报。“王子殿下,汗王传召。”

暗地里叹了一口气,火炎宏一脸无奈地对皖水说道:“皖水,你先回旃帐。等我见过父汗之后,再陪你去找玉佩。”

“火炎大哥,你先去见汗王吧!我没事的。”她勉强笑了一下,转身往自己的旃帐走去。

直到皖水的身影消失在一座旃帐后面,火炎宏才起步往汗王的旃帐去。

“儿臣拜见父汗。”火炎宏简单地参拜之后,直起身子,看向坐在案桌后的火炎凛。

黑灿的眸光倏然一亮,他往前跨了几步:“父汗,皖水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儿?”

火炎凛愕然抬首,犀利的眸光中参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是说……这块玉佩是那天那个从皇朝来的姑娘的?”他的手微微颤着,连呼吸都有些微微的颤动。

火炎宏不明白为什么他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父汗,会为一块玉佩激动至此。“是啊!皖水正为找不着这块玉佩而焦急不已。”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父汗凝重的神色:“莫非父汗认识这块玉佩?”奇怪,皖水不是说这是她母妃给她的遗物吗?为什么父汗会认识?

“宏儿,你去请皖水姑娘来这儿一趟,我有话想问她。”

尽管不解,火炎宏还是恭顺地应道:“是。”

皖水迟疑着进入王帐,猜不透汗王见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她必须拿回那块玉佩。站在王帐中央,她隔着一大段距离望着坐在尊位的火炎凛。四周毡墙上尽挂着一些弓箭刀枪,阳刚味充斥着这偌大的空间。那个被誉为草原第一雄鹰的男人似乎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给她带来莫名的压抑,却又隐隐透露着一股不寻常的兴奋。

火炎宏未被允许入内,此刻,只有她一个人单独面对。偌大的王帐中,只有他,和她。尽管隔着相当远的距离,她也能深深地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霸气,还有浓烈的悲怆,似乎在这个时候愈发明显。

“民女皖水拜见汗王。”她毕恭毕敬地跪下,收敛自己的紧张情绪。

可是,良久,尊位上的火炎凛都不发一语,皖水却可以感受那灼热的视线还在紧盯着她。

火炎凛自皖水入帐,就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她褪去中原的服饰,穿上草原女子的服饰,色彩明丽的衣裳,配上用黑、金丝线编织而成的锯齿形花纹锦衣,外面再罩上一件上等的雪貂皮衣;散下绾起的云鬓,编成一条条下垂的发辫,再加上珍珠和珊瑚等发饰,完完全全是草原女子装扮。那绝丽的容颜恰似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曾经,他将胶着的视线从那个水般灵澈的人儿脸上移开,从此即使他祷告万千次,也无法换回一次好好望着她的机会。当她消失在他眼中,他却发现自己连她的相貌都无法传神地勾画出来。一次错过,一生的悔悟也挽回不了!

而这个名叫皖水的女子,却在初次见面就神奇地将她带到自己眼前,那一颦一笑,恰似发生在昨天。的确,皖水长得很像她,甚至连透射出来的气质都跟她一模一样,一度让他恍然,以为她站在他面前。

跪久了的皖水疑惑地抬头,迎上火炎凛已经些许恍惚的视线。“汗王?”他又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吗?

“……这块玉佩是你的?”他微微抬手,拿着的赫然就是皖水自幼佩戴的玉佩。白里泛青的底色,凤形图案栩栩如生。

“汗王是在哪儿拾到的?”

“莫伦湖畔。”月光照耀下,那块玉佩发出微寒的光芒。他第一眼见到,还不敢置信。明明该在她身上的玉佩何时到了草原?他甚至一度幻想,是不是她来了草原?是不是她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这块玉佩是皖水母亲唯一的遗物,不知汗王可否归还?”

“你母亲的遗物?”淡淡的语调重复着皖水的话,似是在回忆之中沉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