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皖水就被莫君行叫醒,强行带往狩猎之处。
这时节,往往是狩猎的最佳时候。第一,这时节的野性绒毛质量最好;第二,雪地上比较容易找到动物的踪迹。
村子里的人们都很兴奋,男女老幼,皆可上马,拉满自己手中的弓,对准自己的猎物射去。所有参加狩猎的人都已整装待发,皖水却还在跟莫君行耍小性子。
“王爷你自己去好了,我不要去。”她回转身子,趁机想溜。
谁知她才一转身,就被莫君行拎小鸡似的,逮到他身边:“本王的命令,王妃也敢违抗?”
皖水使劲挣脱莫君行的控制:“王爷去打猎,为什么非要带上皖水这么一个弱女子?”这魔王,不会又是在整她吧?
村长一声号令,所有马儿如脱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皖水一个愣神,顿觉天旋地转,然后身子好像不在实地上。待到芳魂归体,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坐在了马背上,而那个罪魁祸首正以极其亲密的方式把她困在他怀里。
“别动!”一声低低的威吓,很有效地止住了皖水微弱的挣扎。看来,反抗根本无效!既然如此,那就随遇而安吧!
身下的骏马疾奔而前,皖水一个不稳,撞到莫君行的胸上。“啊~~”为什么都不通知她一下?
“王妃小心点,从马上摔下去的滋味可不好受!”话虽如此说,莫君行的速度倒是一点没变。皖水只听见风在自己耳边叫嚣,然后忽闪而过。
白雪覆盖的山林中,原有的寂静被马蹄声踏成一片凌乱。树上的覆雪也在震动中刷刷下坠,洒在马身人身上。
一入山林,所有的人都分散开来,朝着自己选择的方向奔驰而去。
皖水被迫窝在莫君行怀中,一言不发。
“王妃还在为刚才的事不开心?”原来女人都有小性子。
“……”
“狩猎是这个村子的习俗。猎到的猎物越多,就说明来年村子的生活越富裕平和。这对村民来说,是另一只祈祷的方式。”莫君行径自跟她解释起狩猎的缘由。
皖水的眼睛到处瞅着,突然发现不远处一只狼獾,在丛林之中若隐若现地奔跑。
狼獾,是因为有狼一般的残忍,又有獾一样的形态而得名。
此时,一只利箭从她耳际呼啸而过,飞一般地刺向那浑然不觉危险临头的猎物。眼见那只狼獾被利箭穿身而过,动也不动地躺在雪地上,皖水不禁暗自佩服那男人高妙的箭术。
“王妃肯定在佩服本王,是吧!”洋洋得意的低浅声音从脖子后面传来,温热的气息骚扰着皖水敏感的肌肤。“想要只银狐玩玩吗?”
皖水不明所以地回头睨了身后的他一眼,才顺着他的视线在雪地上仔细地搜罗。
原来真的有一直银狐,它静静地立在前方,犹如画屏上的精致刺绣。那抹银白就如白雪一样,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若不是附近散落的细碎脚印,她真的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据说银狐是极具灵性的动物,若是被猎杀顶多只能用皮毛,若是抓住活的,那可是多了一个小伙伴呢!
“好可爱的银狐!”皖水不由自主地发出清浅的赞叹声。
莫君行闻言,不禁莞尔。身影纵跃,离开马背,移步换影之间,他已然跃至银狐所在的地方。待到皖水发觉马背上只有自己一人时,莫君行已经一手高举着手中兀自挣扎的银狐,冲着她露齿一笑。
接下来,皖水怀抱着银狐,继续跟着莫君行往更深处走。
“皖水,猎得的猎物最多的男子可以在晚上的篝火之会上挑选一个女子与之共舞哟!”莫君行尽情地吸取着从皖水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香气,近乎迷醉地睨着那张侧颜,言语中窜流着多少笑意!
“王爷难不成是想寻花问柳了?”皖水自在地逗着怀中的小东西。
“呵!王妃好像一点儿也不吃醋。不过,本王决定今天无论如何要把其他男人比下去,王妃就准备晚上与本王共舞一曲吧!”
“什么?王爷要皖水共舞?”
“不行吗?”莫君行挑着浓眉,不满地反问。
“皖水不会跳舞。”这是实话!
“正好,本王也不会跳。”这也是实话!
“……”
双腿用力地夹了一下马肚,马鞭也用力地甩上马臀,莫君行握住缰绳,催赶着马儿恣意狂奔。好像是要惩罚皖水的无声拒绝,他刻意忽略皖水对马的不适应,以及那略显苍白的容颜。
一声嘶鸣,莫君行勒住了狂奔的骏马。
“皖水!皖水!”他摇着倒在他怀里不省人事的皖水,却见她没有一点反应,原本窝在她怀里的银狐也趁机逃脱。自责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若非他刻意惩罚,若非他刻意忽略她的不适,现在她也不会如此脆弱地倒在他怀里!
心,为她揪紧,莫君行小心地揽着皖水,调转马头,往村子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