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地看着姬如枫离开,皖水环着自己的双膝,孤独地坐在床上,任凭寂寞把自己包围得透不过气来。
雅如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恭敬地福身:“王妃,云姬娘娘前来赔罪,王妃可见?”
皖水从膝盖上抬头,微愣。“云姬,她来赔罪?”那个高傲得好像一只金孔雀的女人吗?第一次见到她,被她狠狠地甩了一鞭,再次偶遇,又被她抛下水!她来做什么?
“是,王妃,云姬主子已经跪了许久,还说要是王妃不原谅她,她就一直跪下去。”
皖水略一思索,拖着虚软的身子下榻:“去看看吧!”毕竟是莫君行的爱妾,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可不想为了云姬一个女人而让自己在王府里呆不下去!
走出涟水阁,皖水一眼就看见云姬十分狼狈地跪在阶下,凝脂般的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嘴角泛出青紫色,还遗留着干涸的血迹。一见她出来,云姬立刻跪着爬到她脚边:“王妃,贱妾知错了,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贱妾这回!求求您!”她说完,就开始不停地磕头,直磕到额上红肿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在她弯身磕头的时候,皖水看见了她背后那条狰狞的鞭痕,甚至感觉得出比她当日所受的伤更加严重。只消微微一想,皖水就明白这出于谁的杰作。能够让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人低头求饶的人除了莫君行还能有谁?他是在替她讨回公道吗?怎么可能?他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怎么会是为了她才惩治这个女人的?一定是恶魔性子在作怪,拿人当靶子了!
皖水只是静静地看着,冷冷的目光轻扫,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制止她的行为,好像自己只是个局外人。
云姬磕得头破血流,却见她一丝反应也没有,纵使心下已经怒气滔滔,也极力忍住,扯着皖水的裙角,泪流满面:“王妃,贱妾不懂事,冒犯了王妃,王妃如果觉得未解气,可以在抽贱妾几鞭子,甚至可以把贱妾扔到水里。贱妾任凭王妃处置,绝无二话!”如今,她不得不低头,谁能料到王爷前夜还吩咐她多多“关照”王妃,刚刚却又跑来兴师问罪。
他就那么慵懒地坐在榻上,却给人窒息的压迫。“云姬,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王妃拉下水!”
“贱妾不敢,贱妾只是依照王爷的交代而已……”
“本王的交代?本王有交代你把王妃抛下水吗?”他压低身子,冷峻地的眸光像利刃般射进她的心窝。
“没、没有。”他只是交代照她那天早上的方式对待王妃,可是……
“既然本王没有交代,那你以下犯上,加害王妃,此罪须严惩!”一个一个冰冷的字从魔王的嘴里无情地吐露,敲进云姬的耳里,刺得她的心鲜血汩汩。
王爷是想让她做替罪羊吗?可是她却连反驳的力气也没有,因为一旦反抗,下场可不是一个死字了解得了的!“王爷,想治贱妾的罪吗?”
扯着皖水裙角的手忽然颤抖了几下,云姬想起被王爷狠狠掴的那一巴掌,还有那一点儿也不留情的一鞭,想必自己背上已经皮开肉绽了吧!这个魔王,利用人时毫不留情,利用完后,也一点儿也不念情,果然魔王天性!可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王爷说过除非王妃饶过她,否则她就得替自己准备棺材了!“王妃,贱妾愿为您为奴为婢,只求您饶过贱妾这一回。”
皖水冷眼旁观这么久,终于开口了:“我不需要你为奴为婢,只要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云姬小心翼翼地问:“那王妃是原谅贱妾了吗?”
“你回去吧!”说完,皖水在雅如的搀扶下走进涟水阁。
云姬差点手舞足蹈,虽然挨了一巴掌,还受了一鞭,刚刚又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但好歹性命保住了!然而她的欣喜并没有维持多久……
刚回到流云阁,云姬就看见邵离站在阁楼外:“邵爷,您怎么会到流云阁来?”
“王爷有命,云姬即刻立刻王府。”平平淡淡的几个字,却瞬间把云姬打入了地狱。离开王府?云姬不敢置信地摇着头:“不可能!王爷说只要求得王妃的原谅,他就不会追究了!你一定听错了,是不是?”若非邵离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她几乎要冲上去揪住他的衣襟质问。
“你还是自己离开吧!否则被赶出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邵离面无表情地离开,丝毫不把她凄绝的神情放在心上。
皖水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深秋里那一片萧条的景物。天地间,一片让人沉醉的静!忽然,身上一暖,直暖进心坎。她微转首,只见一件狐裘披在自己肩上。“雅如,不要担心我,我睡了这么久,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王妃真是把本王忘得彻底啊!”身后传来低沉却含笑的声音,让皖水身子一僵。
平复下自己的心绪,皖水悠然起身,款款下拜:“皖水拜见王爷。”可是她心里却千万个不解,这个魔王到底要做什么?云姬刚才回来赔罪,一定是被他胁迫的,现在他居然亲自来到涟水阁。要知道,除了那次她背部受伤,他有意无意地令她伤上加伤之后,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