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纠缠,一室浪慢,欢爱过后,两人仍然交缠。
薄薄的汗水、氢氢的暖昧,他们在彼此的身体里面,享受爱情滋味。
上宫天羽抬起一东青丝,放在鼻翼边,他喜欢她的味道,从头到脚。「现在,你是我的后宫了吗?」
「怎么不说你是我的后宫?」项暖儿反问。
他轻笑,扯了她的头发一下。「不吃亏的家伙。」
「我在你身上吃的亏还少了?」她把自己的头发址回来。
「哈,为什么没有女人敢像你这样对我说话?」
尊贵骄恐的七公主见到他,也一样期期艾艾说不出完整句子,而三个夫人更不必说,除了百般奉承,满足他的生理需求,从不跟他对谈。
「她们把你看得太重要。」她轻言。
「把我看得太重要?」他不懂。
侧躺,用手支起自己的头,他的手指划过她的眉眼、她眼底薄薄的哀愁。
好日子过得还不够吗?什么事情困扰了她,他该怎么做,才能彻底铲除她眼底的忧郁?
「她们生怕惹恼你,于是字字斟酌,与其说错话,不如不说。」这样的生活太苦闷,才会闲来无事,勾心斗角增进生活情趣。
「我不是个乱发脾气的丈夫。」
「你以为不乱发脾气就是好丈夫?哦所以,你一点都不知道,身为你的『夫人』很可怜?」项暖儿抿唇微笑。
只是个小小的笑容,上官天羽的心便被勾动,搂紧她,他让她躺在自己胸口。
「可怜?我不认为,她们养尊处优,不必餐风露宿,这种生活是许多女人想得到,却没办法得到的。」若不是他大力阻止,他的后园不会「只有」三个夫人。
「美其名她们是你的夫人,事实上她们只是你豢养的动物,她们的世界很小,只有你提供的小小斗室,也许雕梁画栋、豪华无双,但再美丽,你的后园仍脱不了是座牢笼的事实。」
「我从不阻止她们回娘家。」
他抓起她的手,贴在自己唇边,眉头微燮。
她的不快乐是因为这样吗?她想要的天地,他供不起,她要自由、不住牢笼,她压根儿不屑他的后宫。
「娘家?那又是另一个牢笼了,一个她们从小到大住惯的笼子。这个世界,用重重枷锁圈住女人,舆论、道德、名节,这些东西也许无形,却比有形的枷锁更骇人。」
她在他胸口轻摇头。
「怎么说?」
「手铐脚馆只能围住人的身体,但名节道德及典论,却连女人的心都绑架了,为了守节,女人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女人不应读书、不应见世面,女人该以男子为天,不管他们说的、想的对不对。
长时间下来,她们无知贫膺、言语乏味,不敢冒险,因为害怕失去美丽的牢狱,她们待在你要她们待的地方,连思考都觉得罪恶」她语未竟。
「然后?」
「然后你却对一个不愿意被豢养的女人说——哈,为什么没有女人敢像你这样对我说话?」
她学他的声音,学了十成像。
上官天羽又是哈哈大笑,捧起她的脸,忍不住一亲再亲。
「说到底,还是我的不对了。」
「这是你自己下的结论,可不是我胆子大,竟敢评论伟大的相爷。」她的嘲讽让他笑不停,真有本事呵,让被嘲笑的人发不了脾气。
「是谁教给你的想法?你的亲娘也曾经过过被豢养的日子啊。」
「就是,我本以为那样的生活是对的。那些年,爹爹时常拿了弱翠珍珠往娘房里堆,这样的疼爱,看在姨娘眼底有多么羡慕呀,可她不快乐,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抑郁悲伤,直到这回我和娘见了面。」
说到这个,他就好奇。「你们聊什么?」
「很多,从她怎会嫁给爹爹开始,她以为这是命,再无转圆余地,没想到皇帝抄家,抄坏了她原本的世界,却让她找到另一种生活方式。
现在,她没穿金戴银,但是亲手挣得的银子,花起来特别顺心。娘说,女人可以掌握自己的生命,是幸福的。」她停顿,抬头看他,轻笑。「不是所有女人都想让男人掌控。」
「你的话让人很伤心。」他压压自己的胸口,皱眉头。
「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呢,控制了半个国家,还不满足?」
「如果我更想控制你呢?」
「那得要我心甘情愿才行。」
「好啊,怎样你才会心甘情愿?」
这次,项暖儿不答了,只在心底偷偷回话:等到你也心甘情愿受我控制那天。
她背过身,他自身后抱住她,环住她的腰,脸贴看她的颊,身体紧密贴合。
「最近,你很忙?」她岔开话题。
除了上朝下朝,他时常被召入宫。
「嗯,我们破了宋民君的巢穴,你给的册子帮我们抓到几条线,知道朝廷里面谁和他里应外合。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