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可掏地伸手接过花茶。“我不喜欢话说两遍,东西呢?”
“不要呀!杜律师。”
“别看,小学妹--”
“很恶的,学姊……”
“你放过我们吧!杜大善,人。”
一阵阻止声立起,原本“很忙”的众人有志一同的出声,个个面露惊惶。
“盛情难却呀!我要是不瞧上一眼,岂不是太对不起大家了。”她水瞳亮得灼人,闪着轻快。
“不要看——”
哀鸿遍野。
“大乔、小乔,需要我帮忙吗?我乐于助你们一臂之力。”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好不雀跃。
孙立桥像战败的公鸡似地看了乔绿溪一眼,她则快哭出来般地含泪点头,一两人合力搬出藏在桌子底下的纸箱,一层一层的解开包得密实的旧报纸。
有些人借故要开溜,但在某人笑眸盯视下,那只迈开的脚叉怯怯的往回缩,如丧考妣的祈求奇迹出现。
大老板最卑鄙了,一听到有未署名的包里送到警卫室,指定由杜希樱律师收,他连看也没看地直接走人,第一时间脚底抹油,自个逃生去。
“哇!好肥的公鸭,瞧这油脂多丰厚……”应该很重吧!养得够肥美。
“杜律师,我刚吃饱了。”乔绿溪很没道义的宣称自己已用餐。
“杜律师,我们乡下十年一度大拜拜,要吃素十天。”孙立桥更睁眼说瞎话,明明是土生土长的台北人,一路从求学到就业都在北部。
杜希樱摸着下巴,她先看看泪花在眼眶滚动的助理,再斜眸一睨全身僵直的菜鸟,好开心地笑道:“就吃姜母鸭吧!人家的好意要接受。”
“不——”
所有人面无血色,不少人已经捂着嘴急找垃圾桶,翻腾的酸液冲到喉头了。
躺在铺满一张又一张白纸上的是一只被放血的鸭尸,从脖子一路被划开直到胸腔,满溢的鲜血染红底下的纸张。
血在纸上晕开,竟是触目惊心的死字,鸭腹里还塞了剪报合成的纸张,警告她不得接下李清昭的案子,否则下场如同此鸭。
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并不多见,但不是完全没有,特别以杜希樱不给人留余地的作风,一年总有两、三回。
譬如老鼠、蛇、死鸡等,全是开膛剖腹地送来。
偏偏她这人思考逻辑异于常人,不论是多么恐怖,令人作呕的尸体,她都不生畏惧,反而还将其烹煮而食,再上传网路供人观赏。
三杯田鼠、清炖蛇汤、麻油鸡……她还一一列出烹调做法,做为菜单参考。
此举无疑是下战帖,向胆敢恫吓她的人宣告--你算老几,老娘赚钱还得经过你同意不成,有胆就放马过来,完封女王送你地狱旅游券一张,让你在阎王爷面前跳艳舞。
不过那些“祭品”不是她一个人吃,而是见者有分,有福同享地和同仁们共同享用。
只是,她觉得有趣,别人可不这么认为,事务所的肠胃药和清肝解毒丸是以打购入,报公帐,连大老板都同意,此乃职业伤害。
“小乔,还不把‘食材’送到楼下对街的热炒店去,米酒要三瓶,多放一斤老姜,麻油炒旺点,这种冷天喝热汤最暖胃了,不会再有手脚冰冷的毛病……”